笠航

*如果您还没有看Prologue，请先往前翻一篇看完它。

新版本的宇宙跑步机融合了来自孤独堡垒、火星和天启星的科技，在维持基本原理的前提下外型完全改观，看起来充满了未来感。克拉克几乎和巴里同样兴奋，有那么一段时间瞭望塔里全是红色和蓝色的残影。

不知不觉就到了再次实验的那天。巴里踏上跑步机，克拉克和哈尔在左右两边盯着他，戴安娜在前头站着，手按在套索上，布鲁斯照例靠在角落里散发出一股阴沉的气息。

最开始一切如常：巴里连上神速力，加速，超出了肉眼能捕捉的范畴，电光噼啪作响，跑步机发出一阵蓄势待发的轰鸣。他们等了两分钟，跑步机的声音变得奇怪起来，轰鸣中夹杂着沙沙声，地面震动，本应逐渐消失的电光越来越强，属于巴里的那团金红色开始缩小。

“我们必须让它停下！”哈尔第一个动手，绿光在跑步机周围绕圈，却被什么力量阻止了无法接近，冷冻呼吸在它表面蒸发成一团水汽，真言套索被弹回来，所有人看向蝙蝠侠，联盟顾问一如既往地反应迅速，“沙赞，用你的闪电对准宇宙射线协调器。”

比利值得称赞地只愣了一秒钟，一道闪电迅速而精准地打过去，火花四溅，一小团红色身影被高速弹向后方，绿色构造的床垫接住它，哈尔只比克拉克慢了一点点赶到——“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莹莹的绿光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幼儿困在闪电侠船一样大的制服里，正拉着拽着试图把自己解脱出来，裸露出的皮肤面积越来越大。哈尔手忙脚乱地把他的衣服挂回去，喊的几乎破音，“全都不要看！灯戒，扫描这个孩子。”“人类的男性，年龄在五到六个地球年，各项体征均维持在正常水平内——”“这叫正常水平内？上一次我检查的时候他还是个成年人呢？”

“哈尔，冷静，”克拉克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我相信我们能找到办法让他恢复原状。”“感谢你的信心，大超，”哈尔放弃了巴里过于巨大的制服，用灯戒做了套连体服把他抱起来，“不过那东西的发明者现在只有五岁智力。”

布鲁斯第一个恢复常态，“这一区域的摄像头被改造过，能够捕捉高速运动，我会调取过去五分钟的监控录像开始研究。”“算我一个，”维克多朝他点头示意，顺手阻止了自动跟上去的比利，“不是你的领域。”比利瞪着他，拍了拍自己胸口的闪电，“刚才不是我把它停下的吗？”

在维克多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之前，布鲁斯就给出了一个妥协的“好吧”。“帮个小忙，男孩们？”所有人这才注意到跑步机事实上没能自己停下，是戴安娜像赫拉克勒斯那样拽着它的传送带，无数火花让真言套索就像要烧起来了。

超人飞过去从同一个方向施加压力，“怎么能让它停下？”“切断能源会解决一切问题。”哈尔提议。“不，它由宇宙射线充能，那是没法关掉的，”布鲁斯走过去，“但是没了神速力的驱动，宇宙射线不应该还在运转。”

“我认为是惯性，”维克多盯着跑步机那边，“再过几分钟这些多余的动能会自行消失。”“我们真的要放开这东西让它自己空转吗？”克拉克一脸苦笑，“因为瞭望塔的地板真的不是为这种等级的摩擦力设计的。”“至少有的东西是为任何等级的摩擦力而设计，”哈尔把五岁的巴里换到左手，右手的灯戒在跑步机底下铺了层绿油油的地毯，“松手吧。”

瞭望塔终于迎来今天的第一个好消息，在一阵令人牙痒的咯吱声以后，宇宙跑步机安然无恙地停下了，只在地板上烙下一块巨大的焦痕。

“至少这次没有炸掉半间屋子。”哈尔乐观地评论，与此同时他怀里的速跑者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为什么？！”哈尔满脸惊恐地看向布鲁斯，伸长手臂把巴里举远了一点，“为什么他在哭？！”“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知道？”“你的确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养过孩子的，布鲁斯。”克拉克实事求是地指出。“很遗憾，不是五岁的孩子。”

满室寂静，直到比利忽然开口，“嘿哈尔，能让我抱抱他吗？”“你确定吗？”巴里的哭声转为抽泣，哈尔徒劳地上下摇晃着他。“嗯，反正也不可能更糟了。”

高大的沙赞抱着一个小小幼童跟哈尔差不多违和，但巨大的区别是巴里似乎非常热衷于“抛高高”这种游戏，几次之后就笑开了，“继续”。“呃，”比利感受到哈尔几乎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的怨念，“去跟哈尔玩好不好？”

巴里看了一眼嘴角抽搐表情奇怪的绿灯侠，笑得像朵向日葵，“哈尔！”“你认识我？”哈尔把他接过去，有点愣神。“我当然认识你啦，我还认识其他人呢，”巴里往周围看了一圈，“这边是比利，那边是蓝大个，再那边是公主，跑掉的那两个是维克多和大蝙蝠。”

就算是英勇无畏的哈尔乔丹承受力也是有极限的，显然被自己变回五岁的好友用“夸我”的眼神注视明显就超出了那个范围，在某一刻他完全忘记了该怎么说话。“你要吃东西吗巴里？”戴安娜提出了最本质的问题，“还有哈尔，你不能一直用灯戒给他做衣服。”

“为什么不？”哈尔给他把帽子戴上，拨了拨上面的兔耳朵，一脸安宁的傻笑就好像这种可爱到让人心碎的场景是瞭望塔上的常态。戴安娜很明显也被那套衣服分了神，而比利直接嗷嗷地叫了出声，克拉克在背景里叹了口气，“他变回去之后会恨你的。”“巴里？你该不会因为——”“布丁！”巴里终于决定好，欢呼起来，“我想吃布丁。”

克拉克很可能是为了逃离这个场景才接下去厨房拿食物的任务，把一堆吃的放在桌上之后马上找了个借口跑掉了，连巴里的道谢都等不及。“我以为他喜欢孩子。”戴安娜若有所思地望着蓝色残影消失的地方，哈尔笑了一声，“大概是，不过和普通孩子相处肯定比和你变小了的同事相处容易得多。”

戴安娜不知道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什么，随意耸耸肩，“我想你会更擅长后面那项的。来吧比利，我们得把这台跑步机放去安全点的地方，之后你可以去看看维克多他们的工作。”

“等——好吧。”哈尔从来没想过他在巴里面前会有尴尬的一天，可实际情况是他对五岁的小孩儿完全无法可想，就算这个小孩儿在“大人们”离开的一瞬间就用神速力从你身上溜下去开始狂吃甜食，并且二十分钟前还是你最好的朋友、一个如假包换的成年男性。

“你是不是甜食吃得太多了？”氪星人当然不会有牙齿健康的烦恼，哈尔并不意外克拉克不知道人类幼童的普遍毛病，“这样会得蛀牙。”巴里把最后一块饼干放下，以一种惊人的威力撅起嘴，“我又不是真的五岁，我只是饿了。”

“你不是——等等巴里，你记得多少？”“所有事，”巴里顺着桌子腿滑下去，哈尔赶紧把他抱起来，那双抓紧他衣服的手好像把他的心脏也纠紧了，“我只是没法去思考它们。太多事情了。”啊哈，说到比你的朋友突然变成五岁更糟糕的事情：他变成了五岁还保留了二十八岁的所有记忆。

“现在就别去想它们了，当一个普通的五岁小孩吧。”“有神速力的普通五岁小孩？听起来可真梦幻。”“我都不记得你从前有这么多负面态度啊，巴里，”哈尔无意识地隔着那片绿光亲了亲他的头顶，“呃，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嘲笑我还是不是故意亲我？”巴里把帽子扯下来，“我不介意。”

哈尔很确定自己才是他们两个里更喜欢肢体接触的那一个，但是为什么不呢？巴里柔软的金发散发出幼儿特有的奶香，哈尔吸了口气，感觉自己像个变态的同时毫不介怀地把他搂的更紧了。“我知道灯戒刚刚说了你体征正常，不过你感觉还好吗？”

巴里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迅速被制服上的绿色转移了注意力，“哇你好烫！”“你之前又不是从来没碰过。”“没错，但是……”巴里把手放上他的制服又拿开，“五岁小孩的触觉真神奇。”“别把自己当实验对象，你个书呆子。”巴里撅起嘴，“我又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玩。”

哈尔不是很确定对于巴里把他当玩具这件事应该深感荣幸还是深受冒犯，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把幼儿的福祉放在最高优先级，“你想玩什么？”

TBC

更新这么快让我觉得很愧对另外两个拖了半年的坑哈哈哈哈。

另，其实标题就剧透得很彻底了，希望有人注意到。以及这篇绝对、绝对、绝对没有恋童，我很确定哈尔乔丹这么正直的汉子不会有洛丽塔情结。